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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十點前收工,但是前一日趕了七個場子,精神跟身體都好疲倦。
於是,我堅定地走過國父紀念館,準備搭捷運回家。
不想說話,不想被注意,除了勉強撐著自己的骨架之外不想再多耗費一絲一毫精力。
腦袋,空轉著。似乎想了很多,到頭沒一樣記住結論的!
星期三晚上,台北車站的人潮洶湧的可怖。
但,我連在心裡尖叫的力氣都沒有,木然地目空一切,想法子從人縫裡鑽到一小方不那麼貼近的空間。
上了車。巴住靠門的柱子。繼續放空。
直到身後高中生的對話鑽進耳朵裡........................
『以後,不補習的晚上,我們可以先去咖啡店背單字,把當天的筆記先消化完!這樣才不會被補習班的功課壓死!』
"嗯~!好呀好呀!這樣應該比較輕鬆!"女孩聽起來很雀躍。
"ㄟ~你要下車了!把袋子給我,否則我媽會以為我把功課丟了!"
男孩照辦,然後摸摸女孩的頭,『盡量早點睡喔!』
"唉喲!不可能啦!那麼多要唸!"『我知道阿~所以說「盡量」嘛!』
男孩下了車,隔著窗微笑與女孩對看,站定在月台一直到目送著車廂開始加速離開。
然後我想到:那樣一幕青春,我永遠錯過了~
從前兩個禮拜開始,天變涼了。
不再開著風扇一整夜,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緊抓著被子。
我又開始犯過敏犯地厲害,睡醒就開始驚天動地地包水餃。
曾經問過一隻熊"為啥要交女朋友",他答的其中一句是『因為有人可以抱』。
當時的我頗不以為然。那答案聽起來像是找暖爐,不是找珍而重之相守的伴。
多年之後的現在,我變地比較堅強、坦然,但同時也更為脆弱。
在這個開始寒冷的時節,再度憶起當時這番對話,我好像可以明白了。
今年冬天來臨的時候,我終於要建立起自己的家。
不算大的一間小室,有陽台,有木地板,有風、有光、有一小方天空。
我想試著在這裡,讓一直漂流的心靈,安定下來,穩穩當當窩著,窩久就成了一團暖烘烘,從髮梢到腳指尖都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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