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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試圖找伴但都失敗之後,我一個人去了水瓶鯨魚的創作展。

一個飄著細雨,寒意隨著風滲進外套圍巾縫隙的星期五晚上,我穿過一整個熱鬧而陌生的西門町,來到電影街街底的一個地下室展場。

相較於外面的喧嘩,這裡的冷清、安靜,讓我繃緊的神經慢慢放鬆,心  安了。

 

一整片藍色的傘海罩著日光燈白的空間。越過傘海的盡頭牆上,投影著一幕幕冷冽疏離的概念影像,淡淡地襯著一首主題曲。

靠近入口的一個角落,排排站了許多的瓶子,從一整面壁櫃蔓延到水泥地上。細看,有些瓶子上印著圖畫,有些上面貼著字條;很多瓶子裡面塞了紙捲,像是等著被投遞的瓶中信,有些還是空著的。

越過傘海轉進一個比較私密的空間,是複製的Alice的房間:
有張凌亂的床鋪,有張溫暖而磨損的老椅子,書櫃,櫃子上擺著首飾盒,地板上有台打字機,因為是「房間」,甚至還有扇模擬的窗戶,裡面有著風景。幾面牆上,貼著大量的草稿、手繪原稿,還有一張"戒愛"的海報。(戒愛:I want to quit love)

 

屬於Alice那種沈靜疏離而現實的淡藍色溫度,在這個不浮誇炫耀的空間裡流動。

很多我已經熟悉的精緻上色排版輸出的圖像,多年以後以一種最不經修飾的姿態呈現,心裡的什麼莫名激盪著。

 

接觸水瓶鯨魚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想不起確切的年份時間。於是,那樣的淡藍色氛圍之於我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的存在。

我無法清楚的解釋影響我至深的是什麼,到底是因為水瓶鯨魚的淡藍色影響了我,還是我本來就是那樣的淡藍色,所以自然而然地靠了過去。

這個世界看起來是淡然而疏離的,但其實又有那麼多的情感在那股無可奈何的壓抑又似坦然接受的平靜裡面。

 

我一個人在不大的展場裡慢慢地自在遊蕩......慶幸地發現我是一個人。還好,我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是我的世界。我沒有辦法解釋、介紹甚或說服另一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理解。

這是一個存在我心裡面而且只有我才到的了的地方,不是我邀請了誰就能夠同行的世界。

懂得的人就懂了。其他的誤解、霧裡看花,我無意去辯駁也無從解釋。

呵~像是我的愛情一樣,一般的任性。

 

 

"心跳與心悸之間,是一塊模糊的灰色地帶。

我的心悸預警我將再度遇到你;

我的心跳提醒我,擱淺與遺忘是兩件事,

除非,我不曾忘了你。"

如是書寫的那面牆,就在滿滿的瓶子旁。邊上的白色小桌上擺著藍色與紅色的印泥,它說「以『原來....』為開頭寫下心裡的話。如果是心動,請蓋紅色的章,是心悸,選藍色的。」

 

臨走之前,我把我的藍色字條留在那兒,一個貼著關於「流淚的時候距離很近、微笑的時候距離就遠了」字條的瓶子裡頭。

我一個人,離開那個地下室,天更晚了一點,風也更刺骨了。

不過,我好像重新恢復了某種力量,不再非依著誰,不再非得找各伴,可以只有自己,這麼好好地繼續過著日子。

               11:08-16:32 2009/4/1 光復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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